第二十四章 醉了

“你先吃，要是没被毒死那我再吃。”姚光恬不知耻的将果子摘下一颗放进辛紫的手里。

瞪着手里果子，辛紫简直不敢置信，天底下怎会有这么不知廉耻的男人。

“凭什么我先吃，让女人为你试毒，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啊。”辛紫生气的喊道。

“呵，提起这事，那我们还真要好好掰扯掰扯了，我是不是男人要取决于你那天压在我身上的力度、角度和广度，我呢，确信在此之前自己是个男人，之后到底是不是，那就真说不准了。你说说，我这青春年少、正是大好年华的，女人都没碰一下，就好端端的失去了做男人的资格，让你吃个果子委屈了吗？”

又提这茬，辛紫的脸又红到了耳根，这个姑娘是美的，却不是那种柔软的美，她的美是由内而外散发的一种狂野之气，但相处这几日，姚光发现，她其实内秀的很，起码在男女之事上格外的内秀，除此之外，彪悍二字确然贴切。

逗她脸红似乎已经成了他的一件乐事，谁知今日的她竟破天荒的没有再反驳。

姚光还在研究这串果子，刚想摘一颗放嘴里，谁知，这姑娘竟先他一步将果子塞进了嘴里，然后视死如归说了一句话：“不管你是不是男人，以后要是没人要你......我要你。”

呃？姚光如何也没想到自己的终身大事竟这般荒唐的被另外一个人给决定了，一愣，待反应过来的时候，那颗果子已经被她给吞了下去。

“喂，你真吃了，我开玩笑的你听不出来吗？没见你这么实诚的人，让你背就背，让你吃就吃。快，吐出来。”

手脚并用，可惜已经晚了，果子下了肚，辛紫的眼睛一翻，噗通倒在了地上。

深山野林到了晚上总有不明生物的嚎叫，半空中的旋涡徐徐展开又缓缓闭合，突然一声雷鸣，仿似是这怪圈吃得太撑打了个饱嗝。

姜小五站在洞口望着林中，眉头紧锁，她后悔在白日让贾杭一个人离开，每一次的旋涡展开，她的心都会跟着被揪紧，生怕那个被吸走的人就是他。

辛瑶将烤成黑炭似的土豆塞进她的手里，懂事的姑娘知道她吃不下，还特意在上面涂了一层水果汁，这种果子皮黄肉少，可是味道却酸中带甜，尤其开胃。

“小五哥哥，你这不吃不喝也不成啊，贾杭哥哥读过那么多书，遇事又稳重，不会有事的。”

姜小五拂了拂她的头顶，心想这傻丫头，在这个世界里，怪物可不会因为谁读的书多就嘴下留情的。

“你认同贾杭大哥的那番话吗？”姜小五问。

辛紫很认真的想了想，摇头：“我不知道，我娘这一生活得小心翼翼，所以她让我也要活得小心翼翼，小的时候不明白，其实现在还不是太明白，明明是我的亲生父亲，明明是我的亲姐姐们，明明那就是我自己的家，可对我来说却总是那么的陌生。

其实入不入昆仑虚对我来说也没什么，若是进不去，那我就在镇上待着，这也是来之前都规划好的，其实他们也没指望我能被选上，所以刘叔早早的在镇上找好了住处，只要我们能照顾好我大姐，那么我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小姑娘说话的时候都是低着头，几根手指交叉起来，又松开，她的指甲因为这几日挖土豆的原因，里面嵌满了黑泥。

“任务完成了，那之后呢？”

小姑娘一愣，她似乎并没有想那么长远，抬起头来，眼睛里储着困惑的光，继而又低下头。

“不知道，也或许完不成，也或许我一生的任务就是守着我大姐，她在哪，我就在哪。”

生活重心只围着旁人转，这样的日子要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羽翼丰满？不经历飞翔，羽翼哪来的丰满。姜小五暗暗叹了一声，可前路渺茫的她又有何资格与旁人说教。辛瑶刚满十二岁，那十二岁时的姜小五又在做着什么？卖鱼养家，躲在学堂外偷听夫子讲课。只要家里人都能吃饱穿暖，便是她最大的满足。

回忆飘远，一声清脆将她的思绪拽了回来。

“小五哥哥，你们是好人，和你们待在一起我真的很开心，所以，假如真的遇到了贾杭哥哥说的那种情况，别在我身上浪费粮食，顾好你自己，因为我真的不想拖累你。”

小姑娘的眼睛大大的，闪着让人心疼的泪花，姜小五安叹一声轻轻将她抱住，目光凝向远方的雷电。

这一夜，大雨瓢泼，姜小五朦朦胧胧睁开眼睛，瞬间被站在洞口的一个黑影惊的翻身而起，她紧握木棍，将尖利的那头对准那道黑影，却听那人急急喊道：“别，别，别，自己人，外面下雨，借住一晚。”

说着走进来一人，凭着火光姜小五一眼认出了这个满身狼狈、身上还背着一女孩的人，就是那个号称与桐一掌教相识的高个少年。

“快，搭把手。”姚光吃力的背着辛紫，弯身要将她放下，姜小五赶紧上前帮忙，突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大姐？”

辛瑶跑过来，慌手慌脚的也想帮忙，却插不上手。

“她怎么了？”辛瑶探了探她的鼻息，感知呼吸平稳后，这才稍稍放了心，见她面色发红，禁不住又担心起来。

姚光淋了雨，冻得瑟瑟发抖，坐在篝火旁边取暖，闻言头也不回：“她应当是醉了，吃了个不知名的果子，然后就倒下了，中途醒过一次，说的都是些胡话，我就猜测她应当是醉了。”

半夜时分，他们所在的山洞突然被河水倒灌，所以不得已只能在这雷雨交加的时候出来另觅居处，瞧着这边有火光，便寻着来了。巧的是，竟是在山脚下有过一面之缘的小少年。姚光暗暗打量小五，其实在山脚下那会就注意到他了，因为这个小少年似乎天生长了张正气十足的脸，尤其是这双眉眼，看人的时候目光定定、不飘忽，且眼神清澈，叫人没来由的就有种可付诸信任的感觉。

姚光自认为见过的人当中，这个小少年的长相算不得最出挑，却是非常的周正，自带凛然之气的那种周正。姚光向来自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当下笃定这个小少年值得结交。

“我叫姚光，你叫什么？”

“姜小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