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有些朦胧,风中透着寒意,月光似有似无的照在水月宫的镜花堂上。
吱呀一声一名水月宫的侍剑弟子从堂中走出,口中还低语道:“哎,都五十年啦,师祖还是不能释怀吗?”说罢便走远了。
“林休”,门中叫道,“是,师祖。”“去吧你师叔伯叫来!”林休思忖道:“天已经晚了师叔伯已经睡下了!”“那你去吧你凌莫师叔叫来吧!”
林休向门内一拜便去叫人了!
不多时林休便带着一个身着水蓝正宽云轻服的男子,只见他站到门前一拱手说:“师伯弟子凌莫来迟还请莫怪!”门内传来一声怒喝道“废话!把你的竭水剑拔出来与我过几招。”说罢大门洞开一个老者从门内走出,只见他须眉俱白两眼精光,身着紫白秀云衣手执青松剑二人互望一眼也不言语就动起手来只见的电光石火之间“当当”两声二人已过了十余招,凌莫手执长剑背与身后,所过处只见一只衣袖以飘然落下而那老者也从那发梢处飘落一丝白发。
“好”!不愧是我水月宫的首席大弟子,你的点苍剑法和落云剑法已然纯熟,加以时日定能登峰造极。你与你冷师妹和孪沙师弟下山去吧!这几日我夜观天象这天下兵祸连连将有一场大的浩劫也许你们下山能帮上忙以正武林以正天下还有我把这曦日剑和冷月剑传给你,我和一众长老年纪大了,而这水月宫的绝学也只有你学的最为齐全,现在情势危急刻不容缓我就便宜行事将掌门之位先传与你待你历练归来正式即位。不过要记住冷月剑只能传给你的道侣,且只能传一次,你传剑的时候要三思啊!”
“是师祖。”“嗯,还有这凌云剑法和覆云轻功也传于你,去准备吧!明天一早你就下山去”凌莫一拜便下去了。
旦日,师兄妹三人便踏上了下山的路,虽然三人一路说说笑笑但心中却是被紧张惆怅和担忧占据。三人就这样下了山去,眼看天快黑了,三人虽然行程甚急但也实在是疲累,于是三人商定就住在前方一里的河中镇中。
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三人来到河中镇,随便找了一个驿站便住下了,三人晚饭甚是简朴却吃的如风卷残云般。“什么破饭吗!“冷匀月抱怨到“好了月儿,别抱怨啦吃都吃了。”凌莫回到“你这木头。”冷匀月依偎在他怀里轻轻的骂到。“你们丢不丢人啊!大庭广众还成什么样子”。凌孪沙回过头道。这冷匀月自小和凌鸾沙一起长大,却不知从何时起对凌莫依恋有加,使凌鸾沙好生嫉妒,三人就这么不欢而散。
现在这个时辰正是夜市刚开,大街上人潮人海嘈杂喧闹不绝于耳,还好有些清冷的夜风吹走些喧闹的热浪。
凌孪沙现在很乱,因为冷匀月,好像又不是。好不容易有了些许睡意却听得街道上淅沥呼啦响成一片,“咣当”,一声他房中窗户洞开赫然出现了两个人之间这二人一男一女皆是一身素装却满是鲜血手中提着长剑,“你们是什么人,打劫的还是刺客。”凌孪沙警觉的问道右手以搭到了剑柄上,凌莫和冷匀月听到声响怕有变故这时也已赶来,
那二人见他们误会忙解释到:“大家误会了我们是商阴帮的弟子,我叫左常青,这是我师妹左柳兴,淮水帮向来和我们有仇今天赶路是时遇到了这才打起来。””好了不用废话了,我帮你们抵过就是,凌鸾沙本就心中不快此时更是烦乱说罢凌孪沙几个兔起鹘落便无影无踪了。
“师弟师弟啊_啊_啊_啊”凌莫喊道“师兄不会有事的”冷匀月劝到。果然过了不久凌孪沙便回来了身上衣袍竟然滴血未沾,他笑笑道“:师兄还有一个你看。”凌莫笑不语手下却使出内力,只见他背后剑匣飞出一柄长剑那剑嗖的一下飞出屋去登时间那淮水帮弟子以死于非命。“引剑术.......这派中两位师叔会,怎么!”凌鸾沙暗自心惊自道“有朝一日若是与他为敌恐怕难以对付。”
“好俊的功夫”,说话间一位紫衣少女从房梁上飘下。“不知师出哪家!”“哦?那姑娘你是师出哪家”凌莫反问道“我乃陆家少主陆婷雪。”少女自报家门后众人皆是一愣陆家,“九碧独青陆成杰可是家父!”左长青问到“嗯......正是家父不过家父因不肯交出【觉云掌】的秘籍已被淮水帮的人杀死了,众人一听皆是惋惜,这是那女子又道“:不知各位可否帮我报仇”!众人一听一口应下要想这陆家可是当世义军的主力,且家大业大,帮她报仇是真只是动机不同罢了。“哎我说凌莫你是怎么会用引剑术的“凌鸾沙问到虽说凌莫与凌“”鸾沙是同族的兄弟但二人大小就不和相互斗了多年现在又因为小师妹更是苦大仇深,要不是师命不可违两人早就反目成仇。凌鸾沙微微一笑很是骄,并不正面作答只是幽幽的说了一句你不过长我几岁可废物的程度确实难以想。凌莫自己弄了个无趣闷着头走开,凌鸾沙也不在和众人搭话只是默默的望向窗外,望向无边的黑夜。
一夜无语众人各自安顿,第二天下午一行人便启程了。
去陆家庄的路并不难走,陆家毕竟是南武林中数一数二的人物从河中镇到陆家庄也不算太远官路四十里野路也才不过一百二十里,不过这野路就危险的多了,路上无土匪山林多霸王不是?
“大家怎么对付淮水帮”陆婷雪打破沉默问到,凌鸾沙不假思索道“此事有何难,昨晚与那些饭袋交手实力平平不过是些杂鱼罢了。”左常青听了此言不尽心中不忿出口到“凌兄弟不可这么说,最晚淮水帮虽说被你杀得毫无还手之力但其实并不是他们的真正实力,你们水月宫虽说个人实力出众,剑势凌厉招式多变但终究是敌不过剑阵的力道。”凌莫闻言好奇便问道“左兄弟,这淮水帮的剑阵你可见过,倒是有何精妙。”左常青略加思索到“凌莫兄弟客气了,说到淮水帮的剑阵倒也没有多大威力可言但是其剑阵变化奇诡,排列以九宫为基础每格四人共三十六人组成小天罡伏虎阵,其中生门处变化多端,而死门更是无常,可以说这阵法是遇强打强越打越强,若是真气充沛的内家高手在阵内不到二十次变化便可活活累死,外家的高手也不过十几次变化也就油尽灯枯了,更不要提他们的大天罡降龙阵了,就是如今的天师级的人物也是不在话下一并诛杀。”左常青说完不禁打了个冷颤,“啊我想起来了。”冷匀月一声惊呼,“师伯说过师祖的道侣便是死在这个什么降龙阵中的。”凌莫摇摇头到“这些陈年旧事还提他做什么。不过这么说来此次还真的是困难重重。““好了,先不要说剑阵的事了,这就有一个麻烦。”陆婷雪指着路中间一个精壮大汉说到,那大汉上身精钢甲下身虎头围面黑目怒一脸的煞气,明晃晃护心镜亮闪闪紫金盔。那大汉低沉问到“你们几个小娃子可是去陆家庄?”“是又如何,我等正派你拦我们为何?”左柳兴喝问道,左常兴暗暗拉了拉师妹的衣角示意她收声,左柳兴倒是不太情愿转过头道“师兄,怎么了吗。”左常青向那汉子一抱拳道“这位壮士我师妹不懂事还望不要见怪。”那汉子摆摆手道“没关系小女娃而已,我并非有意拦住诸位,只是此处我怀庆堂已经占了你们要过可有凭证。”“怀庆堂是何门派?”冷匀月道,那汉子向北一抱拳道,北夷入侵我等本是驻守怀庆府的守军,我们总兵大人张清任张大人在怀庆府沦陷时带领手下残兵撤到此地,等待朝廷招用,却哪知这朝廷昏庸至极竟因总兵大人没有坚守孤城而将其诛杀,我等旧部不甘心为这样朝廷效力,一气之下便回到此地广纳天下义士,平北夷杀昏君,此次正式来请这陆家的掌门的。”陆婷雪听罢黯然落寞的说道“家父,家父遭了淮水帮的暗算已经去了,我大哥陆庭轩在常州一战中兵寡将少苦战羌兵,不幸身中流矢也已经殉国了,当年我父亲因幽州兵事与刘丞相不和被削了官不久便遭袭身亡这朝廷实在是哎……不说这么多了,大哥你高姓大名啊”那汉子听陆婷雪一番诉说早已是神情激动两眼通红道“苍天无眼啊,陆家一门忠烈竟得如此惨景,末将不干谈高姓大名,如陆将军不弃在下韩遂川是也”大汉说罢跪倒在地,陆婷雪翻身下马上前扶起了那大汉道“我陆家庄于此地不远你去集合兵士到庄园附近扎营吧,以便于补给。”“末将遵命”说罢韩遂川也不多说深作一揖转身而去。
韩遂川走后大家继续谈论些武林中事,不久便到了陆家庄所在南川城。
要说这别人家的庄园都在那城中而设,无非是些阁楼甲山瀑布飞泉,亭台楼阁之类的,而这陆家庄却是将这不小的南川官城包了进去,城门之前三里路便是隔一里一座牌楼第一坐上书,忠勇长存,第二座上书义薄云山,第三座上书月朗风清,个个皆是奇绝秀丽雕工精绝,行过这三座牌楼便是那南川城了,众人虽说都出自名门正派,建筑也是不凡但同这将城都包进去的陆家庄园实在是没得比,就好似人家花园一般,以致一时间众人竟都看傻了眼,凌莫四下观望了一下对陆婷雪道“这陆家庄园到真是无比的气派,不知里面又有什么玩应。”陆婷雪微微一笑策马上前向城上的收兵道“朝廷近日有驻兵于此速速开城。”不多时随着沉闷的吱呀声南川城门缓缓的的开启,众人随陆婷雪进了城,却发现这南川城确实不同,铁匠多于商铺,医馆多于酒家,又行了不多时,终于到了一所宅院之前,这宅子,正面朱漆大门紧闭,两侧洞门却是开着并无什么特殊样式与那衙门的样式倒是一摸一样,不多时大门洞开,一队甲兵鱼贯而出分列两侧,齐声道恭迎陆将军回府。
大家一同进了宅子,此时天色见晚,大家已经是饥肠辘辘,但这陆府桌上的菜饭却少有人动,人人一副吃了憋的表情,而那冷匀月和左柳兴却是开心的望天,“陆女,啊不是陆将军此次灭淮水帮我看我们就不参与了吧。”左常青道,陆婷雪并不着急道“是啊俗话说这武林中人最忌讳与官家打交道,但你们如若不借我的力是绝对没有机会的,淮水帮两百一十八个分舵帮众上万人,没有我的官军恐怕你们是只进的去出不来啊””“陆将军说得好”凌鸾沙说到“毕竟当年淮水帮与我水月宫有仇,我们水月宫有并非是传统的武林门派,我们本是道门的一支,匡扶正道的事我们做得。”凌鸾沙向来不多言语,不知今日是怎么一回事竟然一开口说出这样一番话。“好”陆婷雪听凌鸾沙这样讲很是高兴道“凌兄弟,不知你道号为何啊?”凌鸾沙笑道“云矝道人”陆婷雪当即道好以后云矝道人便是本将军的军师,在这陆家庄内便宜行事。”说罢从腰间摸出一块金牌抛给了凌鸾沙。凌莫在一旁看的真切心中却不免黯然,道门之中最忌讳凡间俗世,这次要灭这淮水帮已是大大的不对,毕竟冤有头债有主何必要灭这万余无辜帮众呢,凌莫想罢一拉小师妹道“陆将军,多谢款待,但我认为如此莽撞行事,大肆屠戮淮水帮无辜帮众实在不合情理,在下实在难为,这就告辞了。”说罢便拉起师妹便走,冷匀月此时还沉浸在陆府大大的柔软的大床之中,刚刚坐在床上的时候的感觉还在,心中还想这睡个好觉呢,被这一拉自是极不情愿,一张小嘴嘟的像个小包子,眼中甚至还泛起了一丝泪花。凌鸾沙看了觉得好笑,站在那里看着凌莫将拖磨的小师妹拉走。左常兴看到凌莫如此自己也不愿违了意愿便也拖起自己的师妹随凌莫而去。